“對于中年以后的人,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顧間的事。”張愛玲曾用這么簡單的一句道出了人生的哲理:褪去了年輕時海誓山盟的浪漫,在柴米油鹽中品味生活的真味,日子也就如白駒過隙般輕輕溜走了。家住在市區(qū)漓江路的劉玉金、武秀枝夫婦也是如此,不經(jīng)意間便已相守走過半生,如今他們正從平淡的日子中體味幸福。
媒人牽線 遇見緣定之人
劉玉金和武秀枝都是舞陽縣人,目前都已年近七旬。1968年,家住北舞渡鎮(zhèn)的武秀枝經(jīng)媒人介紹,認(rèn)識了家住馬村鄉(xiāng)的劉玉金。武秀枝至今記得劉玉金留給她的第一印象:“很不錯的小伙子,算得上是玉樹臨風(fēng)了。”
在那個年代,即便互有好感,年輕男女也不能過于親密接觸。劉玉金記得,他和武秀枝平時走路都隔著兩三米,每次見面時,武秀枝就把想說的話寫在紙上給他看,那是兩人間最甜蜜的交流。
劉玉金家里窮,連張自己的床都沒有,平時都睡在柴火堆上,因此他總在晚上向村里人借輛自行車,騎十幾里路去武秀枝家,晚上就在她哥哥的床上蹭住??蛇@樣一來,他和武秀枝的交流機會少了,反倒是和她的家人聊得火熱。騎自行車去還有一個好處,就是劉玉金可以教武秀枝騎車,兩個年輕人借此才敢光明正大地拉近一些距離。時至今日,這些畫面都成了他們最浪漫的回憶。
短暫分離 才知彼此珍貴
婚禮那天,劉玉金用一輛牛車就把武秀枝娶進了門,連件彩禮都沒有。武秀金的母親還叮囑她,對方家里條件不好,過了門要好好過日子,要知足。
在廚房改造的新房里,兩個人開始了婚后的小日子。武秀枝打得一手好算盤,她手把手地教給了劉玉金,憑借這項本領(lǐng),劉玉金很快從生產(chǎn)隊的保管員成為了大隊的信貸員。
可是,世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,他們倆也難免磕磕碰碰。吵得最兇的一次是因為院子里的一棵大桐樹,本來這棵樹是預(yù)備給劉玉金的父母百年后用的,可他的大哥為了擴建房子,不吭一聲就把樹給砍了。劉玉金是個面脾氣,連個“不”字都沒說,夫妻倆因此大吵一架。一氣之下,武秀枝花30塊錢買了張火車票,去烏魯木齊找她娘家哥了。媳婦不見了,可把劉玉金急壞了,直到收到大舅哥拍來的電報,他才松了口氣。
“我給她寫了封信哄她回來,我記得信里寫了一句‘要吃就吃家常飯,要穿就穿粗布衣’。后來她氣消了,回來時還給我?guī)Я艘粔K上海手表。”劉玉金對于當(dāng)時的細節(jié)記憶猶新。
相互扶持 擁抱幸福生活
1980年,在武秀枝的鼓勵下,劉玉金來到城里闖蕩,在一家運輸公司拉架子車運煤,由于勤快,再加上算盤打得好,三個月后公司就聘他當(dāng)了會計。武秀枝則留在家里撫養(yǎng)孩子,操持家務(wù),直到1985年才帶著孩子來到城里居住。
年輕的時候,武秀枝總是周到地照顧著劉金玉,現(xiàn)在年紀(jì)大了,兩人的角色卻又換了過來,原因是四年前武秀枝生了一場病。那年冬天的一晚,武秀枝忽然感覺胸悶,到醫(yī)院一檢查,說是心肌梗塞,住了半個月院。這次經(jīng)歷讓劉玉金嚇出了一身冷汗,自此以后,他就承擔(dān)起了家務(wù),除了每天早晨去煙廠花園打打太極拳,一日三餐都做好了擺在妻子面前,更不敢惹她生氣。
兩位老人說,這輩子談不上榮華富貴,也沒經(jīng)歷過什么大風(fēng)大浪,就這么平淡地相互守護著,在余生歲月中相互扶持著,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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